一
难得的晴天。
咖啡店里,播放着不知名的jazz。
“来一杯大杯拿铁。”
“请问您要热的还是冰的?”
“冰的。……冰的还是热的呢?……还是热的吧。”
放下单肩书包,坐在落地窗旁的深绿色沙发,落座时自然地调整一下靠垫的位置。
翻开《土星之环》,一本十分接近写实的虚构小说。
——那天,在我去米德尔顿拜访完故人后,我在绍斯沃尔德皇冠酒店的酒吧里……
“您的拿铁好了!吸管和砂糖可以在那里取。”
端起我的拿铁,回身见到名字叫“金色咖啡砂糖”的糖包。
什么奇怪的砂糖?
最后还是抑制住自己好奇的心理,伸手向普通的糖包。
二
窗外就是草丛,蝉不知多久前就已不疲倦地鸣叫。
——因为将近两百年前,作家爱德华·菲茨杰拉德在博尔奇长大的,一八八三年的夏天……
撕开糖包,将砂糖并不均匀地洒在咖啡上。
平时的我并不喜欢加糖,但可能是受奇怪的糖包影响,不由自主地取走了一包。
可惜砂糖并不会立刻改善拿铁的口味,零星的糖粒被奶泡所阻拦,堆成小山的糖堆倒压下奶泡渗入进下方的液体,并带给我甜的过头的第一口拿铁。
——他的目光有时才可以穿过布莱德菲尔德,在树冠上方隐隐约约地瞥见在十英里之遥的海岸边游弋的船只的点点白帆,懵懂地梦想着从这间儿童牢房中解脱出去…..
——……在那里,他在接下来的十五年内,也就是一八三七年到一八五三年,过着乱七八糟的单身汉生活……
播放的音乐切换成了不知名的blues,但还保留着七八十年代音乐的感觉。
一家三口到来,听声音似乎坐在我对面那一桌。
咖啡机工作的噪音再一次传来。
——由他出于这一目的而思索出的英文诗行,在其看似漫无目的的美妙中,虚构了……
“二十!十九!十ba~”我的正前方传来了清脆的童声,但很快被他母亲的告诫打断。
抬起头,瞥过我桌上杂乱的耳机线与手机,看见一个大约六岁的男孩,正直直的看着我。隐约中他留给我一种聪慧的印象,我微笑致以回应。
拿铁的奶泡逐渐消散,留在咖啡杯壁上的痕迹如年轮一般,由杯口边缘向下逐渐稀疏、黯淡。
三
蝉停止了鸣叫。
——当他倚靠在车厢的靠垫上,看着外面的灌木丛和庄稼地从身边掠过,此时会是什么东西打动了菲茨杰拉德的内心……
——月亮从窗边照进来,月光如此孤独地照在一百多年以来从蜡烛上滴落下来的蜡油覆盖住地板形成的硬脂层上,以至于我像是漂浮在一片水银湖面上……
咖啡渐凉,杯里的液体终于混合成均匀且淡淡的咖啡色。
又进来两位顾客,看起来很年轻,点过单后坐在一旁交谈。
两人交谈声并不大,刚刚好可以听清一点点,只记得有“分开运算”、“仿真”、“Cadence”这样的字眼,大概是工作中的事。
不知名的Rap声传入耳中,但似乎一点也不违和。
此时我意识到,之前播放的音乐并非原本的风格,EQ均衡后老收音机似的效果带来了音乐与环境的默契。
四
似乎是歇息够了,蝉再次鸣叫。
——直到拂晓时分,火势才渐渐平息,废墟的黑色轮廓从烟雾中显现出来。
我的正前方传来男孩的呼噜声,而真的将视线转移过去才发现,发出呼噜声的同时眼睛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父亲前的Macbook,屏幕上播放着经典动漫《灌篮高手》。他的母亲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可能是关注着旅游的资讯。
目光移向吊灯,黄铜色的金属条缠绕成一个球体。纹理既不像毛线团那样密集杂乱,又不像足球一样稀少。大球嵌套着小球,而在线条的汇集处用光点点亮。
音乐切换成了不知名的钢琴曲。
随着再一口饮入快要凉透的拿铁,薄薄一层咖啡豆的沉淀翻涌到液面之上。
一家三口准备离去,临走时男孩从座位底下竟真的掏出一个足球。淘气的他想一脚踢出门,多谢他的妈妈又一次的阻拦。
——……从烟雾中显现出来。之后,阿什伯利夫人说……
等等,阿什伯利夫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五
——很遗憾,我是一个本质上不切实际的、被纠缠在无尽思考的人。我们统统是生活无能的幻想者,孩子们和我并没有区别。
音乐又回到了最初的那首不知名的jazz,但我已不清楚这是第二次播放,或是第三次、第四次。
望向落地窗,还是那熟悉的草丛与路面。
啊,我早该想到的。
被蚊子亲吻后,“兴奋”的我阅读速度不由得加快。
唔……
合书,整理,离去。
拿铁,音乐,禅鸣,书本,现实,细节与情景转换的恰到好处,去写小说吧文艺骚年~
hhhhhh还差得远,现在回头看这篇只是些生活碎片的东拼西凑。